青草莓6576

问君能有几多愁,一片真心喂了狗

【银魂|终冲/青葱】处决-2

阿铁告诉我,周二到周四是我们组的手术日。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去观摩学习一下。

当然啦!我最喜欢跟手术了。

阿铁有些惊讶:“我以为女生通常都不爱看手术呢。”

我喜欢手术室,毫无理由地喜欢。非要说的话,精密、整齐、清洁、有序,以及铺天盖地的清爽的绿色,大概都能算上吧。

主刀的山口老师已经在手术室等着了。见我们进来,他用眼睛打了招呼。

腔镜手术需要的人手不多,我没有上台的机会,就在一边坐着,看显示屏上的实时影像。

人体真好看,从外到内都是。就算完全抛开解剖学知识,单纯欣赏眼前的图景,也不得不感叹造物的神妙。

肝脏或许是人体最性感的器官了。不对称,却拥有巧妙平衡的形状,湿润的、光滑延展的外表,略有锋意却依然柔软的边缘。一切都是那么摄人心魄。

山口老师在操作的间隙无意中瞥向我,似乎是诧异于我看得如此入神,眼神额外停留了一会儿。

这是一台胆囊切除术。电刀沿着胆囊壁向上行走,分离偎在一起的肝和胆。山口老师的确是个优秀的操作者,颇有游刃有余之感。很快,胆囊被整个剥下来,囊壁依然完整,没有一处破损。在它后方,肝脏耷拉下来,微微蜷缩。

回到办公室,山口老师坐下来,开始在电脑上写手术记录。我和前一天一样,打开了病历系统,打算靠阅读病历消磨剩下的时间。

忽然,我注意到患者列表里冲田总悟的名字。我点开他的病程记录,还是一片空白。

回想早上查房的时候,那个床位上还并没有人。

我特地跑了一趟病房再次确认。还是没有人,但床头的电子屏幕上已经显示了患者的名字和住院号。

我赶紧去问阿铁:“昨天下午来的那个病人,冲田总悟,他终于同意住院了吗?”

阿铁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惊骇神色。

“你还记得他啊……”他支支吾吾。

“因为是找我办理的入院,所以很在意。”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没有办过,结果第一次还弄得这么失败……”

昨晚我把这件事告诉阿檎的时候,几乎能想象她在屏幕那一头会怎样掩着嘴大笑了。我的脸不禁又烧起来。

“他来了吗?是不是缴了费,然后又请假回家了?”

山口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看着我们。

“这个……”阿铁求助地瞄了眼山口老师,躲闪着我的目光。

就在这个当儿,山口老师忽然推过来一个病历夹。

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大概是要我帮忙整理纸质病历。

对话被这个小小的插曲打断。阿铁抓住机会溜了。我有点郁闷,但也不敢再追问,只好接过来,准备开工。

打开厚重的塑料封面,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只有手写字迹的A4纸,显然不是应该存在于医院病历夹里的东西。

“总悟君还没有来。给他保留了床位。”

我对着那张纸出了一会儿神。

居然传纸条吗……用这种中学生的把戏,山口老师在与人沟通方面的确是很没辙了。

鬼使神差地,我提笔在上面回复了一行,将那一本病历整理好,又把A4纸重新放回最顶上,然后合上病历夹,将它推回给山口老师。

“没问题吗?如果有其他急需入院的病人呢,白占着床位真的不要紧吗?”

山口老师又推过来一夹新的病历:“只好加床了。”然后又是一夹:“会说服他来的。你的工作并不失败。”

我看着最后一句话,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安慰。

“谢谢您。看来这位病人真的很重要……冒昧地问,是受了什么人的委托必须接收吗?还是您的熟人呢?”

我听到按键中性笔喀嗒喀嗒,缓慢地响了两回。

“兼而有之吧。”他推过最后一个病历夹,起身出去了,一路伴着揉皱纸张的声音。

我对着那行字迹发愣,忽然觉得有点难过,好像被人关在门外,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那天晚查房冲田依然不在。山口老师和阿铁明显心事重重。

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待下去了。回办公室取了书包,刚要脱下白大褂,山口老师走进来了、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敢确认那就是山口老师。他摘掉了口罩,我第一次看清那张清秀沉静的脸。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一时气氛好像有点尴尬——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却有一种溜号被抓包的错觉。

不过,山口老师似乎比我还要局促。他的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剧烈。

过了半晌,那起伏终于推出了完整的句子:“我和阿铁,晚上要去看冲田。”

说完这话,山口老师轻轻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安地在两条腿上交换着身体的重心。

我反射性地“哦”了一声,可这样的回复过于轻率……随后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山口老师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好好听啊!!

如果现在我敢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机,我一定要把正在内心刷屏的弹幕统统发给阿檎:“好好听好好听!!”“他为什么不爱说话!!他为什么不爱说话!!”“他好帅哦!!!”可是,比起这个,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我着急忙慌地试图分析山口老师的话意。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这个?是为了打消我对没能完成的工作的顾虑吗?可是,仅仅如此的话,根本没必要说得这么详细嘛!他完全可以在冲田住进病房以后再提这回事。

难道说……冲田病危了?不,不对,冲田并不是危重症患者……真有紧急情况,早该直接派出救护车了……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还穿着工作服,又是在办公室说起这件事,我就总把它想得十分严肃。最后我突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抓住了不善言谈的山口老师试图传达的讯息。

“老师,我也需要一起过去吗?”

然而,山口老师却大吃一惊,几乎要原地跳起来。他连连摇头,好像要将我的话从脑子里甩出去。

我刚刚明朗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了——原本以为是工作任务呢。

好不容易才露出一线生机的参与感就这样被再次扼杀了。

“那……老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呢?”尽管很失望,我还是不甘心,想要刨根问底。

山口老师一瞬间竟然涨红了脸,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我的老师,倒像是一个被捉弄了的小孩。

“我……我……”他咬了咬下唇,窘迫地试图解释,“我以为你……关心他。”

这一次我确定他的意思是“我以为你对他感兴趣”,或者其他类似的说法……我想笑了,想冲到街上边跑边大声尖叫,山口老师实在太可爱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打算告退,可山口老师仍然站在那里,犹犹豫豫地,将双手藏进白大褂的兜里,似乎一直在反复活动蜷曲起来的手指。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任务,或者想说而未说出口的话,因此也迟疑了,没有把握现在离去是否合适。只好继续站在那里,等待山口老师的反应。

我瞪着他,希望他快些说话,可他也委屈巴巴地瞪着我,似乎希望主动开口的那个人是我。

“老师……?”我试探着问。

这一下好歹让他下了决心。山口老师不再不安地左右晃动,他站直了,用鼻子深吸一口气,迅速地、一鼓作气地冲口而出:“你……要来吗?”

我又一次愣住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想让我一起去还是不想。连山口老师自己的眼睛里也同时写着祈求和抗拒,整个人都散发着犹豫的气息,叫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令他满意了。

不过,如果遵从自己内心愿望的话——

“好呀。”我笑着回答道。

———————TBC———————

23333无论如何还是没法一次性写完。好累啊。

为什么和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样。太不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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