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威】同居四则·其二
是《逆行狂奔》的后续。不看前情也可以，大致讲设定的话，是两个叛逃了压抑的原生家庭的高中生的同居故事2333。
想要一点夏日感×
（日更，发布新内容后会回来补上超链接）
————————————————
再次交房租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入夏以后更是有火烧眉毛之势。
——至少高杉是这么想的。
尽管神威意外地精打细算，使他们的收支负平衡只是一点点进展，财政不至于一下子垮掉，但存款的减少仍在高杉心头造成了急迫的危机感。租金可是一大笔钱，扣除之后他们的积蓄便所剩无几了。高杉思来想去，认为有必要主动出击，寻找更多工作机会。
他动员神威：“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打打工，多少赚点钱贴补一下。”
神威只管日常开销，对租金危机毫无意识，似乎默认了这房子生来就是他们的财产：“‘贴补’？这么惨的吗？咱们的资金可还没出现什么漏洞呢。”
经过一番循循善诱阐明利害，神威总算被说服了。
“好吧。不打紧，要是真缺钱了跟我说一声，我喊阿伏兔他们一起……”
高杉感到太阳穴跳了跳。
“打劫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再说，我可不想被警察找麻烦。”
“原来晋助是这么胆小怕事的人吗？”
“……我只是想多过几天安稳日子，拜托你别不合时宜地惹事。”
神威吐了吐舌头，勉强终止了跑偏的话题。
“晋助算是自由职业者，在家就能工作。我呢？我该做什么？”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问。
高杉沉默了。
——神威皮肤脆弱，对紫外线过敏，因此工作场所不能在户外；由于年龄和学历的缘故，也很难找到高技术高回报的工作（真有的话也不一定能胜任——高杉默默地想），只能选择报酬低一些、比较辛苦又相对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最好还能找到有口碑有声望的大公司，待遇稳定福利有保障，如果能管饭就更好了……
高杉盘算了一会儿，下定决心。
“我和你一起去打工吧。”
他们首先去了不远的肯〇基。面试很顺利，店面位于学区，生意兴隆，人手总是不够。两人甫一敲定立刻走马上班，神威负责点单，高杉则接下配餐的工作。
头一天的前半个小时还算顺利。半小时后迎来人流低潮期，神威闲了下来，就时不时朝高杉那里探头探脑。
“晋助……”高杉察觉到那目光许久，只做不知，等着他什么时候按捺不住自己开口——果不其然，“咱俩能不能换一下？”
“不能。”高杉断然拒绝，他早就料到神威会这么说，要他点单而不是配餐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神威哼哼了一阵：“我饿。”
“你才刚吃过早饭！”
一个小时后，神威已经生无可恋。
“闻得见吃不着的感觉实在太煎熬了……”
“就算咱俩对调你也不能吃。”
“我不会吃的！我就看看。”
“内心深处，我是相信你的，可我的身体不愿意给你让位。”
“晋助——”
高杉叹气：“明天你试试配餐吧。我会看着你的，要是出了差错绝不会让你再回到这里来。”
事实证明，就算有人看着也架不住神威强烈的食欲。第二天配餐间的食物忽啦啦地少下去，和点单量明显不成正比。
高杉践守承诺，把神威赶回去继续点单的工作。他本以为这样便可保无虞，孰料更棘手的情况还在后头。
神威的旧部听说老大在肯〇基打工，纷纷前来探班。神威也充分发挥了老大的气魄，大手一挥请客买单，实为任由手下们无节制地点餐，自己暗箱操作免去费用。
当高杉好不容易打包好堆积如山的餐盒，一边说着“餐齐了”一边将无数个袋子交到面前一帮彪形大汉手里时，他感到自己脸都青了。
可想而知，这么来上几次之后，他们被炒了鱿鱼。
高杉有些气馁。他准备去星〇克再碰碰运气，那里工资更高，环境也更适合他。原本无意带上神威，想让他在家反思几天再另作打算，但神威的热情劲儿倒是上来了，缠着他要一起。
“这次录用门槛也会更高哦。”高杉试图打消他的念头，以免失望，“比如，对外语水平会有一定要求。”
“没问题，我还能说上几门外语。”神威的回答让他大跌眼镜。
最后高杉总算想通了，神威的老爸走南闯北，去过世界上多少地方，想必带回来不少外面的东西，语言也算得其中一项。何况神晃黑白通吃，人脉广而杂，这些年来神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打过交道？有这点技能不足为奇。
他不禁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也不可貌成见。
两人又一次双双通过面试，培训以后便正式开始工作。起初高杉还担心出现之前的情况，神威又豪爽地承包手下的伙食之类，但几天来一直不见那些人光顾。比起炸鸡这样简单粗暴的食物，神威本人似乎也对相对而言更为精致的饮食兴致缺缺，没有迫不及待饱腹的渴望。有鉴于此，高杉逐渐尝试错开两人的班，收效良好。神威对这份工作虽不像之前那样兴致高涨，倒也没有不喜欢，两人都挺满意。
这份工作维持了三周以后，神威又被开除了。
高杉听到理由的那一刻觉得大脑几乎熄了火。
“因为客人进来后又改变了主意，打算去隔壁C〇STA……”经理不无遗憾地宣布，“虽然是个勤奋工作的好小伙子，一直以来态度端正能力也不错，但因此和客人在店里大打出手，影响实在是……”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荣誉感这么强的啊！！
“当然，我们还是很感谢员工能表现出如此的忠诚。”经理最后压低声音小声说。
神威又恢复了待业在家的状态。高杉还要去星〇克上班，每次出门前神威就苦巴巴地看着他，使得他总觉得应该礼貌性地抱有一点幸存者的过意不去。
虽然变成现在这样根本就是对方自己作的。
实在看不过的高杉又给他找了份大型商场的兼职。虽然挣得不多还辛苦，总归是又有事做了。神威也不计较报酬，在他看来有钱进账就OK。这阵子他们的存款不减反增，已是过去未曾有的良好表现，持续工作意味着这样的局面将会维持下去，生活上的窘境就没机会找上门来。
高杉却不这么想。他们的收入扣除日常花销后所剩无几，积攒的速度相对交租的频率岌岌可危。一旦两人中有一人工作稍有松懈，很容易就要沦落到捉襟见肘的境地。
此次他特地找了份与食物无关也没有太大竞争意识的工作，让神威在商场帮忙推销洗衣液。——偶尔也需要这样的变化来调剂一下口味。他期望神威能在这个岗位上待得长久些。
神威长得白净，稍加拾掇打扮便能让自己的外貌格外讨喜，加上此前两次打工积累的经验，不可谓不人美嘴甜。他尤其受采购生活用品的阿姨们青睐，你来我往的谈话间交易便告完成，皆大欢喜。销售业绩看涨，收入也相应抬升些许，神威很快乐，偶尔抽空来看一看的高杉也很放心。
这些天两人回家后总要互问对方工作如何。高杉通常应个三言两语，同时开始处理自己接到的其他生意，神威则能滔滔不绝地说上几个小时，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楚。有时他们都很疲倦，神威话也少些，但总是坚持从头到尾把上班几小时的经历见闻给他捋一遍。
高杉想，是不是两人不在同一个工作环境让他感到不适应了，这才下意识地用这种交流方式试图弥补两人互相缺席的那段时间的空白。想到此他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末了发现的确是自作多情。
神威躺进沙发，双手交叠搁在肚皮上。他说：“他们都说我干得不错。”
高杉点点头，在他头侧站定，低头凝视：“我知道。”
神威向上看着，却不是在看他的脸。
“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正经工作耶。感觉还蛮好的。”付出汗水换取报酬是一方面，被人肯定甚至要受到擢拔亦有相当的成就感。“不过，我老担心这一次又干不长久。”
他的眼睛慢慢聚了焦，这次是在看他了：“晋助，你挣得比我多多了。我也想出力，既然现在工作还算上手，就希望分担更多。”
高杉终于明白他是在为自己不能和他分摊同等的责任而不安。他有一些内疚，是自己鼓动对方一起打工，减轻经济压力，却没想到在对方心上压下了一副重担。
“你……少吃点就算分担了。”他尽量拿捏着语气，要用不满将真实的情感兑得恰到好处。
神威笑了，向上伸开手臂，反手扣住他的腰。高杉顺着向前倾去一点，双手滑下来，攥住腰间的那两只手。
“眼下可能有点艰难，但我们会挺过去的。”他说，“下一季度的房租还拿得出来，况且现在我们也知道了，我们能养活自己。”
神威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像是表示赞同。
“晋助，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告诉你。”过了一会儿他说，“今天下午神乐来逛商场了。”
“你也给她免单了？”
“不，她想知道哪种洗衣液最适合用来吹泡泡。所以我们把货架上的所有种类都打开试了一遍……晋助，你说，这么做至于丢饭碗吗？”
高杉丢开了他的手。
评论(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