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万又】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春天
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拼拼凑凑的碎片而已。
2017高考山东卷 勉强擦边球。
不会写BG，没有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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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且贯穿始终的又→高注意，隐高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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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子本想在这里待到很晚。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加用功——某种程度上，最好也更加幸运。
直到长凳边上的空位坐上来一个人，而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样熟悉的东西。
“你好呀。”
她抬头，一眼看见神威笑盈盈的脸。
“卧槽！”差点脱口而出，但她迅速克制住自己，奋力挤出一个希望是对等的假笑。
“是你啊。”又子说，希望自己至少听上去是不带冒犯也不受冒犯的。
“是我啊。”神威向她这边晃过来一点，随后又很快地弹开去。她知道对方在表示友好，但还是禁不住火冒三丈。
又子低头看看他脚上的鞋。绝对没错，那是高杉晋助喜欢的款，低调但特别。她从没见其他男生穿过，她想这是晋助独一无二的品味。
可是现在神威竟然穿了双一模一样的。不可饶恕！
在还没积攒够力气爆发之前，又子试图转移注意力。
“我不知道你……呃……也会来书店。”她说，并不很加掩饰地瞥一眼他手上的书。是一本食谱，她默念一遍自己手上这本文学理论长得拗口的标题，感觉扳回一局。
“家住得近，所以偶尔会来。”神威答道，没有对她的书表现出兴趣，这让她在不快的同时又生出一丝虚假的的优越感，“美食类绘本还是挺不错的。”
又子刚要回答，后方传来声音：“去吃饭吗？”
“……好。”她气鼓鼓地低下头，趁着眨眼的空档在眼皮后面白了神威一眼，同时决定打消通宵阅读的念头。“万齐前辈，能麻烦你把书放回原处吗？”
+ hours
“你知道，闺蜜有时候会买一样的衣服……嘛，虽然我没有女生朋友……”又子一手撩起头发，烦躁地挠着后颈，“不过……男生之间，我是说好哥们之间，会穿同款吗？”
“偶尔吧。”
“你呢你呢？”又子忽然急切地探身看他，目光灼灼，“你和晋助买过同款的吧？不管是什么东西，总有过一次两次吧？这很正常对吧？你们那么要好。”
“……我们的耳机是同一个牌子的。”
“但是不同款。”又子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塞，“况且这不是什么少见的牌子。你说，要是……”
万齐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好了，”他打断，伸手摆弄琴弦，“我知道这个和弦不好按。但你可以做到的。专心一点，只要……”
又子摇了摇头。
万齐不说话了。
学生活动室里出现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太笨了。”又子忽然说。
她把怀里的吉他往墙边一靠。
“那些书我根本看不懂。就算是一直告诉自己，为了晋助无论如何也要看进去……可还是不行。”
“你可以从简单的开始。再说，本来也不必勉强自己。”
“吉他也是！练了一个多月，还是只会弹音阶。”
“别急。你在进步。”
“他一定是烦我了。在他常去的书店蹲着也总碰不见，他一定是在躲着我……”
“晋助每天去哪儿、做什么没个准的。”万齐说，随后似乎意识到于事无补，搭在琴弦上的手指动了动，索性开始一段即兴演奏。
“他擅长的都是我难以消化的，他喜欢的都是我学不会的。以后该怎么办啊……”又子捂着脸，“至少、至少和晋助考上同一所大学吧。可我学得太烂了，晋助又是那么聪明的人，不管怎么……你能不能别弹了！”
万齐乖乖停手。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习。”过了一会儿他说，“你理科好。再在文科上加把劲，会赶上的。”
“那家咖啡厅。直到补习结束之前，你在那里的所有消费。”又子闷闷地说，“希望有效。”
“我不用……”万齐顿了一顿，“好，成交。”
+ days
“你在干什么？”
万齐在她对面坐下来。
桌上空空荡荡，除了一幅铺展开的手卷琴键和立于其后的手机。前些天他来时堆满桌面的课本、习题和借阅的诗集不知所踪。
又子眼睛也不抬，说：“我想学钢琴。”
“又想学钢琴啦？”万齐问。
又子点点头，竭力抑制脸上泛起的红晕。
万齐于是不再说话，随手将握持着手机的那只手搭在桌上，似乎在专心地盯着屏幕。
服务员上了咖啡，两个人都没有动。又子盯着自己的手机，别扭地调整手的姿势。
“是这样对吗？”她冲万齐说，摆了摆僵硬定住的手。
万齐头也不抬：“嗯，还行。放松点。”
“你根本就没看。”又子气冲冲地说。
万齐摘下墨镜盯着她。
“……好吧。”又子重新低头。
她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紧张地注视着，双手摸索着在键盘上找出正确的位置。
“听起来呢？”
一个音，两个音，孤零零的，凑不成句。
“喂，拜托至少摘下耳机嘛！”又子停下来瞪他。
万齐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喷了香水？”
又子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过了两秒才想起点头，脸更红了。
“太……安静了。”万齐静默了一会儿，像在心里事先品评了一番，“有点文艺过头。你适合更泼辣的香。”
“你懂得不少嘛。”又子说。
万齐不易察觉地偏了偏脑袋。
“嗯。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把你包装成一个大明星哦。”
又子猛地抬头。
“真的？”
“好吧，其实我没什么把握。”万齐耸肩。
又子嘁了一声，不过没有马上移开目光。她越过万齐的肩头看他身后的玻璃墙。
万齐也回头望了一眼，这面墙紧挨着通向书店的坡道。
“晋助来了？”
“没有。也不是想着这个……”又子撇撇嘴，“迎春花开了。”
万齐只短暂地扫了眼小道边那片黄色的花幕。
“我记得在那里读过好多和花有关的诗。”又子开始用大拇指挨个敲打自己的指甲，“大概什么红什么媚什么春光的……但我没有晋助那样的好脑子，总是记不住。”
万齐没有答话。
“他会喜欢聪明沉静、知书达礼的女孩子吧。”
“……不知道。”
“我想变成那样的女生！”
“你做自己就很好。”
半晌无言。又子抿着嘴，心不在焉地按着琴键。
“对了……”过了一会儿她说，“前天有个星探之类的人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当少女偶像。”
她的脸愈发红了。
万齐愣了愣。
“你怎么想？”
“我……我不觉得自己还能考上大学。”她小声回答，“所以这也是一条出路吧？而且，想到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为自己喜欢的人表演，就，就……”
长时间的沉默。
“想学钢琴也是因为这个吗？”
“是。”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有一阵她觉得万齐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她忽然开始害怕他会生气。
“手指分开些。”不一会儿她听到了他的声音，“略微空握着，自然一点，用指发力……”
她照做了，感到一阵欣喜。万齐把手机丢在桌面上，开始指导这个新手。
+ weeks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想来……！”
“我以为你会感觉好一点。”
“你以为！”
又子大哭着把包向他砸去。
万齐没躲，让它砸中了自己的肩膀。
她转身走进田里，发狠地踹着拽着能够到的每一株茎叶。
“我完了，我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哽咽着骂，“我真没用！”
万齐远远跟上去，踩着一地东倒西歪的植株和稀烂的果实。
“面试完了，大学完了，他也完了。”他听见她声嘶力竭，“再也没有机会了。不可能再为他演出或伴奏，不可能让他看我一眼，不可能——！”
她绊了一跤，跌倒在地，于是用力扯起手边还未采摘的草莓，汁水溅得到处都是。
“我真傻。”她几乎是大吼了一声，随后终于渐渐开始平静。“学着变文静，学着看那些他爱看的书，学吉他，学琴，可最后他和那个字都不识几个的小混混好上了。我知道已经完了。”
阳光渗进草莓田里，新鲜的汁液被灼烤出粘稠的醺甜。
又子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要将自己藏进草本植物的阴影。
万齐在她身边坐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又子的肚子咕的一声。
“去吃饭吗？”
又子摇摇头。
很久以前，万齐第一次跟她提起自家的草莓田时，她就特别想来这里看一看，尤其想在草莓成熟的季节提着篮子把这里采个遍。万齐觉得她会喜欢这里，事实上她也确实喜欢。没想到第一次来这里却是这样。
她望了望身后的一片狼藉。又搞砸了。
过了一会儿，当她意识到万齐不再身边时，他又出现了，提着她想象过的篮子，篮子里装着她想象过的草莓。它们闻起来很诱人，但她不想吃。
万齐面对着她坐下来，把它放在他们中间。而她把手伸进篮子里，用力把果实拧成湿淋淋的碎片。
她猜自己可能表现出了一点愧疚，因此万齐才会不在意似的耸耸肩，说：“没有人来采的话，它们也该烂在地里了。”
又子哼笑了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万齐抬头，墨镜的反光在她脸上划过，尔后他的脖颈形成一个固定的角度。
她的手沾满红色的果汁和果肉，活像刚进行了一场屠戮，整个人却散发着芳香。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我决定了，你来把我包装成偶像出道吧。”她索性把荒诞继续上演。
她感到万齐看着她，但他没有回话。
她笑了，又渐渐停住笑。万齐站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什么好再笑出声的，只剩嘴角，还在上扬。
她向他靠近一步，想说声谢谢之类的。谢谢关照或者是……随便什么东西。她想这是应该的。
但她不幸地又绊了一跤。万齐迅速掺住她，慌乱中她摔了过去，把万齐一直戴着的耳机撞掉了。她的手按在了万齐的衣服前襟上，把那些黏糊糊的汁液都蹭了上去。
她立刻向后跳开，惊慌地说：“对不起！”
万齐却没有回答。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他长期被头戴式耳机遮盖的耳朵有点泛红。他几乎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摇摇头，看着前方，伸出胳膊快速地搂了一下她的肩膀。
然后他更快地收回手臂，开始沿着绿色的田垄向前走去。
他不停地走着，大步地走着，像是要走出她的视线。又子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阳光洒遍了草莓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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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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