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莓6576

问君能有几多愁,一片真心喂了狗

【RJ|Bencutio】未焚之烬 - 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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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这一章,我决定放过自己,去改大纲了,不能再爆字数了(……)

(罗密欧:嫂子真好玩,嘿嘿)

本章整个儿献给 @高冷废人 ,虽然伊其实根本不在坑里,还要被迫听我的各种狗血脑洞和鬼哭狼嚎23333生日快乐!感觉我在这时候突然献这么冗长拖沓又零碎的一章简直是百忙之中又添乱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可鸽可弃的友情因为互相亏欠而万古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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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罗密欧(下)

春天来了,又很快地过去。随着天气逐渐炎热,茂丘西奥没法再穿着他心爱的斗篷了。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有些蓬乱地支棱着,在格外闷热的日子里总是被汗水沾成一缕一缕的。

亲王不止一次劝他:“茂丘西奥,把头发剪短些吧。”

茂丘西奥机警地说:“我不。我要等再次见到母亲时才剪。”

碰过几次壁后,亲王知道外甥已经拿定了主意,就不再强求了。

茂丘西奥天资聪颖。尽管生性好动,学习时却分外专注,心无旁骛得甚至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他尤其努力学习读写课程,班伏里奥得费好大的劲儿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进度。

“茂丘西奥,教师说咱们学得已经比维罗纳的同龄人多得多啦。你为什么还总缠着他再教授额外的内容呢?功课太多,我快喘不过气啦。”一次,他委婉地央求道。

茂丘西奥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

在得到班伏里奥的摇头否定后,他似乎稍稍松了口气;左右看看,见没有其他人,茂丘西奥便凑近他,压低了声音说:“我想给母亲写信,也想自己读一读她写给舅舅的那些信,已经想了好久啦!再不快一点学,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有了这个解释,班伏里奥就心甘情愿了。不过他仍然感到疑惑:“亲王不是总会问问你有什么想对家里人说的话,然后一并写进信里吗?那边有些什么事情,你也总是能从亲王那里知道,因为他会给你读信,这是你告诉过我的呀。”

茂丘西奥拉长了嘴巴,发出“噗——”的不满声音。

“要是他骗了我呢?要是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班伏里奥不安地试图制止他:“别这么说,那可是亲王大人呀,他为什么要骗你?再说,又有什么事情可瞒呢?你知道家人都还健康地生活在米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呢?”

茂丘西奥摇摇头,露出一点苦恼的神情,表示自己也不很有把握。

“我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母亲从来不说什么时候接我回去?”

这个话题触到了班伏里奥的痛处。他默不作声地别过头,希望自己一直企图掩盖的忧虑不要因为这一句话而哗然惊醒。

但事与愿违。不久,亲王竟然批准了茂丘西奥第不知多少次的申请,允许他去蒙太古本家做客了。当茂丘西奥献宝似的飞奔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时,班伏里奥心中霎时咯噔一下。

“你……你什么时候来?”

“明天,明天可以吗?明天咱们没有课。”茂丘西奥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满都是期待,“今晚仆人送你回家时,就可以让他顺便向你伯父伯母通报一声啦。”

班伏里奥当然没法拒绝:他没法对茂丘西奥说“不”,何况这事他也做不了主。但他的抗拒一定写在了脸上,因为茂丘西奥脸上的光彩慢慢黯淡下去,他有些委屈地问:“你不愿意我去你家里吗?”

天哪,班伏里奥不知如何是好。他无法跟茂丘西奥解释自己的那点心思。这个问题的答案既是“是”又是“不”,可他只能选择其一。

他知道茂丘西奥更希望听到什么,但相反的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大,提醒着他此行可能造成的后果。

“不,当然不是。”他用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清的声音说,“我当然希望你能来伯父伯母家里玩——从来都是。”

班伏里奥如临大敌;蒙太古本家大宅里的其他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们担心的方面显然有所不同。仆人们连夜打扫了屋子,把桌椅和地板擦得锃亮,蒙太古先生拿出了珍藏的东方瓷器摆上餐桌,蒙太古夫人则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亲自出门采买要摆在水晶瓶子里的花卉。

“你,罗密欧,你是咱们家的小主人,该拿出一点主人的风范来。”蒙太古先生紧张地向儿子灌输礼仪,“贵宾进了门,你要向他行礼问好;他问你话,你要谦逊地回答……”

罗密欧扬起脑袋,天真地问:“什么是‘谦逊’?”

蒙太古先生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回答,门童已经来通报客人到访。他只得匆忙牵起罗密欧,向大门走去。

但是,罗密欧挣脱了他的手,先一步冲了过去:“班-班!”

他扑到班伏里奥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又从堂兄身上滑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和他一同进门的茂丘西奥。

“你是‘贵饼’。”他口齿不清地大声说道。

蒙太古先生捂着脸背过身去。

“我是茂丘西奥。”茂丘西奥说,脸上的惊喜迅速被滑稽取代。他忍住笑,探询地望了一眼班伏里奥,又转向罗密欧,说:“我猜你就是罗密欧啦!”

罗密欧点点头,像往常一样,对客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一点也不意外。

“你是茂-茂。”他重复了一遍。

这一回轮到班伏里奥憋笑了。茂丘西奥鼓起面颊,一字一句地纠正道:“我是茂丘西奥。”

“你是茂-茂。”

“是茂丘西奥!茂-丘-西-奥!”

“是茂-茂!”

班伏里奥扶着门柱,笑得前仰后合,暂时把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

茂丘西奥翻了个白眼,用蒙太古先生听不见的音量说:“班伏里奥,你堂弟是个笨蛋。”

“不许你这么说他!”班伏里奥嚷道,他正笑到半途,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得直咳嗽。

“班伏里奥,不许这么说茂丘西奥!”蒙太古先生警告道。

罗密欧看看他们,嘴里学着嘀咕:“班-班是笨蛋。”

“罗密欧,不许这么说别人!”

一片混乱中蒙太古夫人及时出现,把正闹成一团的男人们分开。茂丘西奥于是向男女主人分别行礼,还不时格外新鲜地瞟上一眼罗密欧。

不一会儿,茂丘西奥已经跟着主人们在屋里来回走动参观了。班伏里奥左手牵着好朋友,右手牵着堂弟,时不时被这个拽一下,那个拉一把,很快就满头大汗了。蒙太古夫妇认为儿子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客人,他们试图把罗密欧引开,但罗密欧很快又会悄没声儿地黏上来,就像一个小尾巴。

三个孩子最后选择待在班伏里奥的房间。茂丘西奥毫不客气地爬上床蹦跶了一阵,引得罗密欧立刻效仿。班伏里奥发出一声哀叹,他想说服他们放弃这种多少有点危险的娱乐方式,但罗密欧大笑大叫着,什么也听不进去,而这显然鼓励了茂丘西奥,后者不仅蹦得更加起劲,还尝试让班伏里奥也一起加入。

“这是我的床!”班伏里奥抗议道,“你们把它蹦坏了,晚上我睡哪儿?”

“你可以去我那儿睡。”茂丘西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可以去我那儿睡。”罗密欧有样学样。

茂丘西奥停了下来,一头卷发还在脑袋上弹跳不已。

“罗密欧,不要学我说话!”

“茂-茂,不要学我说话!”罗密欧也止住了蹦跳,喘着气,把每个字都响亮地喷出来,倒显得气势十足。

茂丘西奥看起来又想翻白眼了。

“天哪,这就是你们家的宝贝罗密欧!要我说,他还没有瓦伦汀一半聪明呢。”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把两条腿伸到外面晃啊晃的。

“这么说太不公平了!”班伏里奥争辩道,“你老说自己的弟弟多么好,可我们又从没见着他,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意偏袒?罗密欧才不笨呢,他只是年纪小,不像我们……”

恰在此时,罗密欧咧着嘴,悄悄来到茂丘西奥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茂丘西奥疼得直叫唤,捂着脑袋想躲开罗密欧扯个不停的手。

“班-班,这个真好玩!”

班伏里奥大伤脑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人分开,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终于使罗密欧相信茂丘西奥的脑袋不是他的新玩具。茂丘西奥跳下床,眼泪汪汪地瞪着他们,一边揉着自己的头顶,似乎随时都可能愤而告辞。

为了安慰倒霉的朋友,班伏里奥放下刚劝好的堂弟,过去搂着茂丘西奥,帮他一起摸摸被弄疼的地方。谁知罗密欧又不乐意了,他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利吵闹声,硬是要挤进他们中间,抱着班伏里奥的腰,脑袋顶住他的肚子,用力把他推开,一边还回头充满戒备地盯着茂丘西奥,好像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罗密欧的力气还真不小。班伏里奥刚来得及吃惊就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连带着收不住力的堂弟也一并跌在了他身上。被惊动的蒙太古夫妇探头进来查看时,就见到了这么一副乱七八糟的场景:自家的两个孩子歪倒在地上,身下还压着从床上拖下来的、皱巴巴的床单;茂丘西奥在一旁看着,两手护着自己发丝蓬乱的脑袋,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要笑还是要哭。

现在他们全都被捉进客厅里,不得不待在大人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了。茂丘西奥看上去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罗密欧早把什么都忘到了脑后,伸手去够桌上的葡萄了。

“他应该道歉。”茂丘西奥盯着缓缓移动的罗密欧,不满地抱怨。

“他恐怕不会道歉。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做。”班伏里奥说。

茂丘西奥哼了一声。

“那就让我来教他。”

他抢在罗密欧之前拿到了那盘葡萄,把它们举到他够不着的地方。

“你得和我说‘对不起’,不然就没有葡萄吃。”他严肃地说。

班伏里奥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良好的训导之道。不过这招显然奏效,罗密欧看看葡萄,看看茂丘西奥,又回头看看班伏里奥,眼里的不服渐渐退却。他动摇了。僵持了一会儿,他最终屈服,乖乖地照茂丘西奥说的道了歉。

“这才对嘛。”茂丘西奥满意多了,他把盘子还给罗密欧,“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儿,做错了事就得道歉。”

班伏里奥试图向他指出,他自己不过也才六岁。但罗密欧把葡萄塞到了他手里,一时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想,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罗密欧。”剥了一会儿葡萄皮后,他慢慢找回了想说的话,“毕竟你的脑袋……嗯……”

“我的脑袋怎么啦?”茂丘西奥原本正眼巴巴地和罗密欧一起等着剥好的葡萄,一听这话,视线又回到他脸上。

班伏里奥实话实说:“你的脑袋看起来就像个大大的毛球。罗密欧看见了,就跟猫儿看见线团一样,情不自禁地要扑上来抓挠。”

茂丘西奥拉下了脸。然而,似乎还嫌他不够郁闷似的,罗密欧从沙发上爬到他们中间,抬起头,用赞同的语气重复道:“毛球。”

“好啦,好啦,我真是受够了!”茂丘西奥嚷嚷起来,他躲开罗密欧,缩到班伏里奥身后去,“见到母亲之前我一定不会剪头发的,我说过了!”

班伏里奥立刻噤了声,默然低头摆弄那些小小的果实。

茂丘西奥背对着他坐了一会儿。他俩都坐得不舒服,但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茂丘西奥转过头,越过他的肩膀,又盯着葡萄了,依旧闷声不响。

只有罗密欧在一边爬来爬去,不时发出催促的声音。

午饭时,沉默终于被快活的蒙太古先生填补。他似乎决意弥补(他认为的)茂丘西奥在自己家里经历的不愉快,讲起故事来比往常更卖力了。

他讲到在比萨遇到的某位鲜花贩子,他能从花里提取出颜色一模一样的颜料;讲到威尼斯的杂耍人,嘿,不管你们信不信——他们擅长制造水下的火焰!说起来,他讲过在罗马的奇遇没有?他确信自己遇到了微服出行的教皇本人,尽管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他的妄想……

茂丘西奥脸上流露出了一点儿崇拜,这让蒙太古先生很是受用——他不知道这些故事班伏里奥和罗密欧已经听了不下五遍,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您去过的地方真不少!”他说,把蒙太古先生当成了一个境界更高的班伏里奥:也对自己的地盘了如指掌,但他的“维罗纳”扩展到了整个意大利。

蒙太古先生嘿嘿一笑,得意地瞧了夫人一眼。

“那么,您到过米兰吗?”茂丘西奥向前探着身体,眼里写满了热切。

“米兰,当然,伟大的城市。”蒙太古先生点点头,“任何人只要去过一次都会永生难忘——而我肯定不会满足于只去一次。不瞒你说,茂丘西奥,过些日子我就要再次旅行,米兰也在行程之中呢。”

班伏里奥听到桌子底下传来动静:茂丘西奥的两条腿止不住地互相拍打着,像是被这个消息极大地鼓舞了。他突然觉得嘴里的食物索然无味,草草嚼了几口,便跳下了餐桌。

茂丘西奥也没有心思再吃下去了,因此所有人都早早结束了用餐。趁着仆人们上来收拾餐具的那阵忙碌,他悄悄把蒙太古先生拉到了一边。

班伏里奥听见他说:

“您去米兰的时候,可以捎带着为我送封信吗?”

“这……我想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只是,或许……”蒙太古先生不像在饭桌上那么神气了,犹犹疑疑地斟酌着自己的回答,“你的收件人是谁呢,亲爱的孩子?”

班伏里奥咬着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把它吐在手心里,仔细审视了一番,惊讶地意识到那好像是一颗牙。他惊恐地舔舐自己的齿列,发现一颗上门牙不见了;它原本应该待的那个位置如今只剩一个可以让舌尖轻易顶过去的空缺。

“是我的母亲。”那边,茂丘西奥压低了声音,还在继续他们的对话。

“这……可是……为什么不把信托付给亲王大人的信使呢?”蒙太古先生听上去更加为难了。

“我……我就是想单独给母亲写封信。”茂丘西奥似乎也逐渐失去了底气,“拜托您,求求您,帮我送这一次好吗,就这一次?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班伏里奥大为懊恼。茂丘西奥满脑子想着回家,而他不仅失去了一直指望的赖以拖住他的底牌,还刚掉了一颗牙。茂丘西奥不会再喜欢自己了,他就要得偿所愿,回到米兰去了。这真是顶糟糕的一天。班伏里奥失落到了极点。

“班-班,你为什么捂着嘴?”罗密欧问。

完了,这下他彻底藏不住了。蒙太古先生、罗密欧和茂丘西奥都围着他大笑起来,仿佛他的丑陋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他看着眉开眼笑的茂丘西奥,感到尤其伤心,觉得他仿佛已经决意离自己远去了。

蒙太古夫人安慰他:“旧牙掉了,还会再长出新的来;新牙会比旧的更结实,更好看。不用难过,每个人都要换牙的,这说明你又长大了——别笑,罗密欧,等你到了这个年纪,你也会经历这一遭的。”

“我也会吗?”茂丘西奥急切地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便捧着班伏里奥的脸,硬要看他嘴里缺的那个洞。

班伏里奥紧紧地闭着嘴巴,死也不愿张开。

他们僵持了许久,这一次竟然是他把茂丘西奥熬到放弃了。他松开了班伏里奥,有些悻悻的,别过脸去,像是生气地哼了一声。

“小气。”

说完便跳到沙发上坐着了。

班伏里奥磨蹭了一会儿,才像以往那样,又坐到了他身边。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此刻他心里空空如也,想不出任何可说的话;他也不愿开口,不想让茂丘西奥看到自己少了一颗牙的难看模样。茂丘西奥拧着脖子,好像还在跟他赌气。罗密欧爬到他那一侧的沙发上,他索性对着这个总也谈不拢的小孩说起话来,就是不回过头来看看班伏里奥。罗密欧已有些困倦,对茂丘西奥爱答不理的。不一会儿,蒙太古夫人来抱儿子回房睡觉了。她问茂丘西奥需不需要休息,后者摇摇头,仍旧窝在沙发里。

屋子里一时没人再走动。沙发上只剩班伏里奥和茂丘西奥,一个垂着脑袋,额头抵在膝盖上,一个别着脸,双手在坐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抓挠着。后来,抓挠的声音也消失了。

班伏里奥以为茂丘西奥睡着了。他想偷偷地扭头看一眼,冷不防茂丘西奥突然凑上来,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啵”。

亲完这一下,茂丘西奥就自作主张,跳下沙发,自个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了。

班伏里奥捂着脸,心里酸酸的。他懂茂丘西奥的意思:他没有真的生气,只不过有那么一点点儿不满意,可他还是那么喜爱班伏里奥,并没有一点减损;如果班伏里奥这会儿不想和他说话,那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好啦,茂丘西奥自己也可以找到乐子。

茂丘西奥多好啊。茂丘西奥没有不可言说的心思,总是那么毫无保留地爱他。班伏里奥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喜爱。所以,即使它被收回,也该是预料之中的事。可是他太舍不得了。

这大概是班伏里奥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不甘心。

然而,一切似乎又都没有太大变化。班伏里奥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茂丘西奥仍住在维罗纳城;他又来蒙太古家玩了几次,一直到罗密欧也跟着他们出了门,在城里结伴游荡的朋友由两人变成三人,他仍住在这里;甚至,在蒙太古先偷偷摸摸地启程,开始又结束了一段为期两个月的旅行,并在茂丘西奥面前坚称自己是往南走,没有到过米兰之后,他也还是在这里。

班伏里奥的牙齿又掉了几颗,再慢慢长出新的来,茂丘西奥还是在这里;罗密欧已经开始缠着堂兄教自己认字读书,并真的拿起了笔,他还是在这里;茂丘西奥的头发长过了耳朵,垂到了肩上,他依然在这里,没有离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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